2008年12月28日 星期日

迴路-吳柏君

出走
記得還未滿四歲以前,我生活在一個封閉的小村莊裡頭,對外只有一條開放道路,日常生活的供需都得靠這條道路,道路的出口處有座土地公廟,廟的後方有條小徑,那是條產業道路,到了傍晚,道路兩旁農田裡的狗會不時的發出咆哮聲,也許是肚子餓了吧,映之像中,媽媽常叮嚀我不要往那裡跑,會說那裡沒什麼好玩的,其實道路盡頭是個大型的墓園,只有每年清明節掃墓時才會來到這裡,當時的我對於這個近在咫尺,卻一年只能來一次的地方感到了些許的好奇,也許是不懂事,加上對於死亡並沒有太大的概念,所以對於此地充滿了無限的幻想。家人為了不讓我們這群活潑亂跳的孩童靠近此地,所以編了不少穿鑿附會的故事,這些故事現在想起來對於孩童似乎也不是那麼的適合,但也達到了嚇阻的功用,無形之中也要造成心理的影響,五歲以後我離開了的故鄉,來到較繁榮的小鎮上生活,鎮上商業發達,過著跟在鄉下時截然不同的生活,那個近在咫尺的地方 ,似乎離我越來越遠

東海花園
不管他以什麼樣的名稱或是什麼樣的形式出現,都無法掩蓋他是個公墓的事實,
也許是經過的時候氣溫較低,也有可能是風比較大,但路旁的急診室入口與商葬用品店,已經毫不遮掩的告訴了我一些事實,走在暸無生氣路上,發現不只是我,大部分的人都在迴避,連掛在樹上的衣服,也顯的淒涼,坡上茂密的蘆葦就顯的有生氣多了,多到似乎在歌頌什麼似的,多到似乎隱藏了什麼,也難怪有些人不喜歡蘆葦。一旁的東大路是條無法迴轉的雙向道路,因為中間有將道路分隔兩半的短柱樁,這樣的道路總是讓人感到有些懊惱,的確有些事情是不太能讓你隨心所欲的。

精神病院
花園的對面是精神病院,這樣的關聯方式實在是讓人有些不毛而慄,病院的外觀沒有什麼異樣,只是建築物的門窗就像失了魂的雙眼,顯的有些空洞,至於裡面住著什麼樣的人,就不得知了,唯一的線索是精神病院的位置就項墓場或是監獄一樣,總是位在都市的邊境上,無疑的被邊緣化,有人說過裡面的人其實比外面的人還要正常,也許是沒辦法忍受制度,或是無法被社會接納,才會落到如此下場,其實每個人都在對抗所謂的制度,通時又能在制度裡遊走,比較有勇氣的人就能走在邊界線上,我想裡頭的人也許是不小心從線上摔了下來的人。

回歸
往上走又是墓場,凌亂的墓場,隱約的藏在雜草堆裡,似乎是被人遺忘似的,附近只有土地公廟與電線桿,走在道路中央,視線都不得不回避依下,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合我一樣,可以確定的是,童年那近在咫尺的墓園,彷彿又出現在眼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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